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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9章 1.1.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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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迷時候狀態另說,想起來便深覺羞恥。而清醒狀態的江唯言, 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吃喝拉撒都由李明雪經手的。李明雪年紀小小, 天真無辜, 全然不懂郎君的命根不能隨便摸。她這麽大咧咧地摸上來,江唯言一個熱血青年, 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。

想江唯言冷心冷肺、鐵血無情這麽多年,他卻從未碰過如此絕望之時。

江唯言死活不肯由李明雪幫他出恭,但尿意憋在那裏, 又痛苦十分。他臉埋入手掌中,紅色從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頸,青筋突跳, 寧死不屈。李明雪被他打開手, 十分不解他為何這般抗拒。他明明肌肉無力、自己做不了嘛。

李明雪乖巧,雖覺江哥哥不許她碰分外不拿她當自己人,但她仍站在床沿邊,停住了手。

李明雪噠噠噠地跑走, 再抱了夜壺回來:“江哥哥, 我看著你,看你能不能起來……你要是能起來的話,我就出門啦。”

江唯言深吸口氣,手肘撐著床沿下地。確實這麽長時間沒有動過, 肌肉繃實無力,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一樣。先前連油燈都扔不準,這會兒想下床, 赤腳挨到地上,剛起來,人就噗通跪了下去。江唯言咬牙再起來,不肯認輸,然如是三番,他滿頭大汗,到底未能如願站起。

一雙纖白的手扶住了他的手。李明雪細聲細語道:“江哥哥,還是我幫你吧。”

她眨著烏黑眼睛,殷勤地把懷抱裏的夜壺放到床下,眼睛又盯著青年那松垮的褲腰帶了。江唯言自我唾棄,他分明不願意,可是尿意卡在那裏,李明雪還熱情十分。當她手再握住他命根時,柔軟的手無意地擦過,一股熱血向下急湧,刺激感讓青年的身體都開始輕微發抖。

李明雪“咦”一聲看向手中脹大的某物,被江唯言一把遮住眼睛。

女孩兒的睫毛如雨,在江唯言的手心刷動,勾得人心酥.癢。女孩兒那麽懵懂,他不讓她看,她就順從了。把尿姿勢多麽的熟練,李明雪沒騙他,她真的服侍了他好久——

黑夜寂靜無聲,半扇開著的窗口送來徐徐夏日燥風。

手中微脹的……良久無反應。

李明雪打個哈欠:“江哥哥,你尿不出來麽?你不是說自己要出恭麽?”

江唯言沈默無語,李明雪在跟前,暗夜這麽靜,他真的很難做到。一想到要在女郎面前、尤其是什麽也不懂的李明雪面前這麽做,他就有死的沖動。他黝黑面孔漲得通紅,難以啟齒:夜這麽靜,水嘩嘩嘩一流,不就什麽都聽到了麽?

李明雪:“噓噓噓噓……”

江唯言難得惱怒:“……你喊什麽呢!”

李明雪被江唯言吼得很無辜:“姆媽給呦呦把尿時就是這麽喊的嘛。你們都是男的,我看你的身體和呦呦一樣啊,應該差不多嘛。我哪裏錯了?”

江唯言空著的那只手捂蓋住臉,他覺得他就像大尾巴狼,在哄騙幼女犯罪一樣。可他無意識的時候,女孩兒已經把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。江唯言深受震撼,震撼著震撼著,他緊繃的神經繃得久了,當聽到李明雪把他和呦呦一樣看待時,心中竟有一絲古怪感。

江唯言輕聲:“……以後,不能對男郎做這種事。”

這樣是不莊重的,是毀名節的。他真是想不到,他都嚴密堵住了李明雪談情說愛的可能性,竟然沒堵住她對男人身體的碰觸。江唯言心中自我檢討,想這都是他的錯,他沒教好李明雪。

李明雪咬唇:“我果然錯了?我哪裏錯了?我把尿把得不對,所以你尿不出來麽?江哥哥你要告訴我,我不要跟以前一樣什麽都不懂了,”她抽了下鼻子,泫然欲泣,江唯言捂著她眼睛的手,已經感覺到了女孩兒眼中的淚水。

江唯言頭皮發麻,連忙道:“對的對的!”

李明雪哽咽:“那你為什麽這樣?”

江唯言心都要碎了:“……我的錯。”

當這場出恭結束,江唯言重新躺回了床上,只覺經歷了幾十年那般漫長又疲憊。且他縱是因各種原因,沒和女郎過度親密過,他也是正常的男人。二十多歲的身體正常的郎君,血氣方剛,太容易禁不住女郎的碰觸。

李明雪她還不是一般的碰,她是直接摸的關鍵部位。

回到床上的江唯言額頭滲汗,躬身側臥,煩惱地低頭,看自己下方翹起的小帳篷。他糊弄過去了李明雪,讓李明雪去洗漱、給受傷的臉上藥,但他糊弄不過去自己身體的反應。江唯言這時候大腦空白,心累得什麽都不想想了,只想囫圇撐過去睡著,有事明早再說。誰料女孩兒上完藥後、打著哈欠爬上床,自然無比地掀開被褥爬進來,窩進了江唯言的懷中。

纖瘦的女孩兒摟住他的腰,將臉埋入他心臟跳動的位置,閉上眼抱著他睡去。

江唯言:“……”

他全身僵硬得動都不敢動,連呼吸都控制住了。青年聲音繃如弦:“明、明雪?你、你怎麽跟我睡一張床?”

李明雪困頓不已,熬到三更,折騰到這會兒,還抱著江唯言哭了一排,她早就撐不住了。江唯言與她說話,她勉強睜開眼皮,努力地提起精神解釋:“我要照顧你嘛。”

藥香味中,李明雪往上蹭了蹭,馨香呼吸噴在青年脖頸上。李明雪喃喃自語:“我要聽你的心跳呀,我好怕你死了。”

江唯言沒說話。

他聽出了李明雪話裏的困意,知道了她在強撐著跟自己說話。那種感覺難以言說——江唯言伸手,拍了拍她後背,輕聲:“睡吧明雪。”

女孩兒窩在他懷中很快甜甜入睡,她緊緊摟著他,整個人縮在他懷中,似怕他離開一般。李明雪細軟的長發散在床榻上,一綹繞在江唯言的手臂上,濃黑如綢。她實在是很漂亮的小娘子,是那種柔弱的、秀麗的、惹人憐愛的美。若非皇室人都知道她智力有問題,像她這樣大的,滿長安的世家子弟都會求娶。

江唯言心頭因身體反應而產生的燥意不減,同時間,有另一種曾經有過的感覺襲擊向他。這種感覺,他曾經有過:當他跟隨在李皎身邊時,李皎有時候望著他,有時候幫他說話,有時候教他做事……他靜靜地看著那個女郎,萬般滋味卡在喉嚨中。

想要往前走一步,可是又不敢走。

想要擁抱她,又怕傷害她。

他顧慮重重,素日沈默,將機會一次次蹉跎,最終一步也沒有挪過。

身為殺手,需要的就是沒有感情。江唯言此人性情極不討喜,不喜說話,翻臉無情。他鐵石心腸,很少因什麽人什麽事生同情心。他對李皎有好感的時候,也能輕易背叛李皎;他此人還沒有安全感,因李皎總掛念郁明,而不肯信任李皎。他這般不討喜的人,全心全意相信的一個人,只有一個李明雪。

因為他少年時,第一次重傷要死時,便被李明雪救了;因為李明雪救他後損傷慘重,智力停滯不前,絕無可能背叛他。

他不管跟李明雪說什麽,李明雪只有懂和不懂,她不會跟人亂說,讓他覺得不安。只有跟李明雪這樣的人在一起,誰都不信任的江唯言,才能徹底放松。所以江唯言心甘情願照顧李明雪,償還李明雪。他和她在一起最舒服,最不恐慌了。

然他對李明雪並無兒女私情。他心中不以為然,他又不是有病,他怎麽可能對一個幾歲的小孩子生出兒女私情?李明雪在他眼裏,始終是個不懂事的、需要他的、離開他就寸步難行的小孩子。

但是從今晚開始,不一樣了。

黑夜中,女孩兒喃喃說著夢話,江唯言望著床前月色出神。他聽到懷裏女孩兒的呢喃聲,低頭湊過去,聽到她在夢裏細微地喊“江哥哥”。江唯言怔了一下,伸指搓了搓女孩兒眼睫上掛著的淚水。他低頭看她微腫的臉頰,輕聲:“明雪。”

李明雪睡著了,沒有回應他。

江唯言輕輕問她:“你在夢裏,也夢到我了麽?”

“明雪,你……是不是……很在乎我啊……”

月光清冷,浮照在地。江唯言在長夜中沈思,模模糊糊,想了許多事情。他始終沒把李明雪當一個完整的人看,李明雪卻是自己把自己當完整的人看的。他照顧她,是因為愧疚,是因為缺愛,是因為無人可待無地可去。李明雪卻是將他當成最親密的人。

他落下懸崖,想的是殺了那兩個妨礙自己的人,自己的人生,不能被那兩個嘍啰影響。他只剩下三成武功,想殺了兩個人,勢必拼命。他沒想過李明雪會爬下山救自己,她怎麽可能做得到呢?

他難以想象,李明雪一邊哭,一邊背他。這個人間對她太可怕,她得有多大的勇氣,才敢一邊害怕得哭哭啼啼,一邊死活要帶他去北冥山求助啊。她連北冥山在哪裏都不知道,她都不會照顧人,拼盡腦力地去想自己以往的經驗,生搬硬套地套到江唯言身上……

江唯言心中微動,有柔軟憐愛感湧上心間。他將懷裏女孩兒緊抱,心中念想變來變去,襯得他眸子幽沈,看不到底。

他自言自語:“明雪,我可能、可能,以後沒法把你當小孩子看了。”

他沈默一會兒,又自我解嘲般淡淡笑了一下:“其實你從來不覺得你是小孩子吧?小孩子不敢像你這樣,獨自一人就走這麽遠的。是我一直小看了你。”

次日天亮,江唯言醒來後,身體慢慢恢覆。他幾乎是想了一晚上,天快亮了才睡了。由是當李明雪窸窸窣窣地從他懷中爬起來時,他有感覺,卻沒有睜眼。李明雪大約在床上盯著他盯了一會兒,俯下臉來與他挨面貼著。

江唯言一下子繃緊呼吸,駭得差點睜開眼。

聽到李明雪憂傷地自言自語道:“怎麽又沒有呼吸了?難道我昨晚是做夢,江哥哥沒有醒來麽?”

江唯言連忙放開了屏住的呼吸,讓女孩兒感受到。李明雪這才快活起來,竟然低頭,響亮地在青年額上親了一口,認真道:“江哥哥,你要快點好起來!”

江唯言石化:“……”

探呼吸就探呼吸,為什麽還要親他額頭?是親郁呦呦、鼓勵郁呦呦鼓勵出來的習慣,以為不聽話的人都要這樣開始新一天?

這樣的李明雪,讓他不禁回想起昨夜窩在懷裏、讓他心動的柔軟女孩兒。江唯言心中糾結,在醒和裝睡間踟躕一會兒,李明雪已經起身躡手躡腳地跳下了床,江唯言等了一會兒,幹脆繼續閉著眼睡了。混沌地睡了一會兒,再次聽到了李明雪的腳步聲回來,停在了床邊。江唯言冷不丁清醒,繼續在醒和裝睡間掙紮。

一個柔軟之物貼上了他的唇角。

江唯言:“……!”

他猛地睜開眼,與近在咫尺、鼓著腮幫的少女四目相對。他秉著呼吸跳起,往身後退,臉又漲得通紅。驚駭之下,青年扣住少女的手腕,他這次比昨晚還要震驚:“你幹什麽?你又幹什麽?你怎麽能這樣?”

李明雪:“嗚嗚嗚嗚!”

少女鼓著腮幫子,如小松鼠般可愛。但是江唯言無瑕欣賞,他的面孔僵硬,手腕用力,精神又很糊塗。他不過是昏睡了段時間,為什麽醒來後,李明雪什麽都要亂碰亂摸亂親?男人的唇怎能隨便親?

江唯言一臉嚴肅,又痛徹心扉,還很羞窘。一言難盡,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李明雪。

李明雪“嗚嗚”了幾聲,始終沒得到江唯言的回應。她要湊過去,江唯言警惕向後退,弄得她像是逼良為娼一樣。李明雪對他的強烈反應頗為受傷,她只好咽下了口中的菜粥,先是愉悅揚眉道:“江哥哥你能坐起來了,真好!”

江唯言板著臉:“不許轉移話題。”

李明雪也想起了話題,翹起下巴,不滿道:“對,不轉移話題!江哥哥你剛才做什麽推開我?”

江唯言僵著臉:“我才想問你做什麽!”

李明雪努嘴,讓他看床邊小幾上擺著的一碗粥。江唯言微怔,松開了手。李明雪揉著手腕,理直氣壯道:“要吃早膳了嘛。我每天都餵你的。我看你睡的香,不想打擾你,所以就想餵你吃飯呀。你還瞪我!”

江唯言沈默。

一會兒,他道:“不要這樣對別的郎君。”

李明雪偏頭:“真奇怪,你醒來後,總跟我說這句話。我又不認識別的郎君,我只認識江哥哥你一個人嘛。”她眨著眼:“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?你告訴我嘛!江哥哥,我已經長大了。你有什麽事都要跟我說,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了!”

江唯言含糊地應付過去。

李明雪再餵他吃飯,被他搶走碗,說要自己吃。李明雪不在意,江唯言醒來,她就已經很欣喜了,不在乎江唯言對她態度怪怪的。小娘子坐在了床榻上,褪了鞋襪,晃著兩只雪白的腳,心滿意足地瞇著眼。

江唯言慢慢地舀著粥,看她一眼。以前他都沒註意到,現在他總覺得李明雪樣樣有問題。比如她居然脫了鞋襪坐在自己身邊……

江唯言吃著粥,忽然問李明雪:“明雪,你想你嫁人的話,對夫君有什麽想法麽?你都及笄了,也該考慮這個了。”

李明雪驚喜:她之前纏著江唯言問過,江唯言總是不正面回答,鬧得她以為他不高興,也不敢問了。沒想到他自己會主動提!

李明雪非常乖巧:“我都聽江哥哥的!哥哥,你要我嫁人麽?”

江唯言咳嗽一聲,低頭專註地舀著粥裏的粟米:“就是討論一下。”李明雪“哦”一聲後,江唯言再故作無意地問道:“如果那個郎君比你大好多歲,已經二十六七了,但會照顧你,好好待你,你願意嫁麽?”

李明雪吃驚,脫口而出:“那麽老?!”

江唯言:“……”

他手中的湯匙顫了下,從手中脫落,掉在地上。李明雪無意的一句話,點中他的死穴,給他胸口連戳數箭。江唯言想:我真的老了?對,明雪才十五歲,對她的年齡來說,我確實太大了。我已經大的被人嫌棄了……

李明雪想了一會兒,挨到江唯言身邊,攀著江唯言手臂:“那哥哥我不要嫁了!”

江唯言面無表情。

李明雪討好他:“我跟著哥哥就好了,哥哥不嫌棄我吧?”她反省過了,之前定是她鬧著要江唯言離開,江哥哥才會摔下懸崖的。江哥哥不能離開她,要是哥哥再受傷了,她可以幫忙呀。至於大家都說她連累江唯言一事,李明雪心想:我、我會努力地不連累哥哥。

江唯言推開她湊過來的半腫小臉,淡聲:“走開,咱們既然互相嫌棄,何必彼此折磨。”

他要推開李明雪,但是李明雪仗著他現在沒力氣,就是攀著他的手臂嗚嗚咽咽地不肯放。小娘子跪在他身邊鬧了半天,終是鬧得江唯言臉色好了些,哭笑不得地看著她。江唯言真是憂愁,李明雪和以前的李明雪不一樣了,他都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了……

李明雪的變化,讓江唯言心動。

他以前老覺得她是孩子,好像他真的動情的話,會充滿罪惡。但是現在的李明雪,讓他覺得,她的智力提高了些,不再什麽也不懂了。江唯言若有所思:這是不是代表明雪是可以長大的?她這次為了救他強行長大,以後是不是還有別的機緣,能夠恢覆成正常人的樣子?

以前江唯言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性,但當李明雪表現出了這種特征後,他開始心動了。

且他昔年為殺手,在民間樹敵太多。他武功幾乎廢了,帶著李明雪在外面走,並不如他想的那般安全。這時候,江唯言重新想到了長公主殿下李皎。他知道李皎還有一片雪蓮花瓣,活死人肉白骨解萬毒。他自然不敢去求李皎把雪蓮花瓣送給李明雪,就算他拉下臉皮懇求,李皎也未必同意。江唯言只是想,李皎身份那麽高,他帶著李明雪重新回去,李皎會不會給李明雪請禦醫,重新看一看明雪的身體呢?

以前治不好,未必現在治不好啊。畢竟李明雪已經自我強行恢覆了一點兒啊。

再是跟在李皎身邊,李明雪也比跟著江唯言在外面安全些。

所以當知道李明雪的路線是去北冥時,江唯言並沒有調整路線。將錯就錯,他傷好一些後,從小賊那裏取回了包袱,便帶著李明雪繼續去往北冥。江唯言淡然又赧然,即便知道李皎會再次嘲諷他“叛來叛去”“沒完沒了”,他也想為李明雪爭取一下。

這個時候,北冥山上的頹然,江唯言二人自是不知道的。大軍退出關中,連日趕往河西。因河西一直無消息,思量涼國在那裏布兵甚重,北冥派弟子也決定幫忙。林白主動向新任掌教那桐毛遂自薦,願前往河西相助。

無論站在哪一方,林白去河西都十分合適。且楊嬰身在河西,林白按捺下心事,堅持到了關中大戰勝利後才請辭,那桐便點了頭。剛剛埋葬了大兄楊安的博成君也跟長公主殿下請辭,願隨林白一起前往河西。

博成君低聲:“我兄長已經去了,我不想三妹也、也發生意外……”

楊家三兄妹,各有各的想法。而到今日,博成君才發現,他也許是三人中最軟弱的一人。永遠在跟隨,永遠在追趕。他大兄也好,三妹也罷,個個不聽他的話。河西多麽危險,楊嬰身份又多麽微妙,楊嬰都敢去河西,楊承無話可說。

博成君實在是可憐人,既有林白等北冥弟子同行,李皎便點了頭。

李皎的眼睛也盯著河西,但她得先留在北冥,將倉木老人的喪事辦完。七月下旬,倉木老人入葬。那桐已經越來越有一派掌教的架勢,帶領眾弟子叩拜師父。那桐親自將老人的牌位送入宗祠,她轉身,與郁明沈靜的眼睛對上。

那桐淡聲:“師兄過來跪下,師父有話囑咐你。”

郁明楞一下:“……啊?”

他回山後,師父除了一開始的“歡迎”,之後就沒說過什麽。他心中對師父慚愧,想好好孝敬師父。誰知道……郁明尚在踟躕,那桐已經擡高聲音,冷目嚴厲看他:“大膽徒兒,面對師父竟然不拜!”

那桐那氣勢和以往不太一樣,郁明一個哆嗦,噗通就跪了下去。

李皎和李皎懷裏的郁鹿呆呆地看著郁明的本能下跪反應:“……”

夫君慫得又丟臉又可愛,李皎與懷中吮著手指的幼兒憂愁對望,心裏嘆口氣。

那桐滿意地一笑,伸手按在了郁明的頭頂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寶貝們我明天要和閨蜜開始為期十來天的旅行了(回來在微博上給大家看照片),所以更新字數會少一些。不過沒關系,這卷還剩下一波劇情就結束了,而終卷也只有一段劇情用來收尾。這篇文快完結了,本來字數就沒剩下多少,所以更新字數少一點應該也沒什麽~~珍惜今天還在日更六千的我吧O(∩_∩)O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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